tears dry on their 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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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工作辭了在家奶孩子,弟弟偶爾會路過家裡帶點東西給她。通常弟弟來的時候先生都尚未回家,但她一時之間總想不到有什麼體己話好說。

"叫舅舅。"襁褓裡的無毛小妖怪連牙都沒發成天只會在那咿咿呀呀,怎麼可能會叫,即便是她的孩子也不可能這麼早熟早慧解語可人等等。



"孫東雲。"她用全名叫弟弟,倘若是在以前那些日子這大概代表一場惡戰,但她跟弟弟都過了那些用張牙舞爪表達友愛的詰屈聱牙與彆扭。清喉嚨,"你知道麼,我跟起光本來會有一個孩子。"不她當然不是仙女,仙女才不會在傷口上灑鹽澆雙氧水使之日曬雨淋。

弟弟沒說但她其實了解。她甚了解,李起光,跟孫東雲,還有如何表達自己喜愛方式的孫東雲跟李起光。
但她並沒有,並沒有在弟弟的眼裡看到她想看到的。她想看到什麼呢?

"噢,難怪那時看到你你看起來胖了....."孫東雲所指的當然是那陣子為數不多的見面,親姐姐之於他好像丟了一般。理由不可道。

"說過多少次那是因為衣服剪裁的關係。"微慍,裝的。從前偶爾流露這種不溫不火的憤怒可以幫助她得到她想要的,現在不曉得還派不派得上用場。雖然她近來是對到底還能要些什麼感到迷惑,在家待了太久無所事事。"蜜月的時候才下飛機就流掉了,他都不肯多待一會。"

她還記得那種被抽空了的感覺,雙腿虛軟無力,什麼都不願想但什麼卻都湧上心頭。
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是屬於不易受孕的體質,不結果的株,不曉得跟她更年輕的時候那些經歷有沒有關係。當作是有吧,總要找個原因責怪。
然後當她終於下定決心躊躇滿志認為自己足以做一個母親的時候,身體裡那個未成形的腫瘤卻先一步而去。

是的,孩子就像身體裡頭一顆腫瘤寄身於母體,拚命從母親身上吸收營養然後時間過了以後,拍拍屁股走人。而母親會花上半生去懷念愛護那些個狼心又狗肺的小動物,甚至比思念自己的愛人還要多。
在孩子面前愛人算老幾,自己都不見得排得進priority.


哦,妳也不肯在他身邊多留一刻不是?孫東雲看著他的姊姊,他美麗的姊姊。總是輕易得到所有人喜愛並且優秀的足以待在任何人心底,這樣陰暗的念頭一閃而過。

孫東雲把手裡把玩的手機收起來,放進口袋。思考著這個時候應該輕浮的帶過還是認真看待,開口的卻是,"我想李起光還忘不了妳。"人們總是說這種潛意識最懾人,把深埋的那些黑灰色的念頭都掘了出來隨眾人觀覽,幸好這裡在場的只有他姊姊啊?


搖了搖懷裡的女嬰,然後搖搖頭。

女孩長翹的眼睫毛與小巧的嘴巴鼻子,將來應該能出落的跟母親一樣明豔,畢竟是她的孩子。她們家基因優良的很。--看看孫東雲再看看她,該信了吧。--


"搖頭是怎樣。"


她輕輕笑著,不是不愛,而是相愛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知道,慘跟更慘狹路相逢。
"high啊。"輕佻誘人,如同回到更小一點的時候,那麼樣不安於室。


"哎,別在我女兒面前說髒話。"孫東雲的咒詛幾乎要到了嘴邊,她馬上制止。
弟弟的習性她是一清二楚。


孫東雲緊抿著唇,鼻子時不時的皺,弟弟每次這樣她就知道接下來是什麼。孩子睡了,她輕手輕腳把女兒放進旁邊搖籃。然後擠去孫東雲旁邊,同樣輕手輕腳的順著他的頭髮。

生命仿若初見,她還記得第一眼看見媽媽懷裡的孫東雲號泣不停。
當初她也是,這樣撫他,接著孫東雲就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指,紅著眼睛朝她醜醜的笑,相較之下她自己的女兒就難帶了一點,不過笑起來是漂亮多。




當初那個相遇的世界的確是渺小且可愛,年輕時候的戀愛總是張狂,全世界不過那樣。總有一天你還會愛上別人的,她心裡想,但這時候說出來孫東雲怎麼會懂,他的全世界還在跟他作對呢。



於是她緊緊摟住弟弟,像是搖孩子那樣規律的晃。依循規律就能找到方向,找到方向就去吧,錯了再回頭也來得及,還來得及的。


她待在家裡一事無成只奶孩子的生活太長了,母性氾濫。她這麼向自己解釋,並且因為荷爾蒙分泌過剩所以感到有些多愁善感的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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