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I'm gonna lea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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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是,

佑赫啊,我們對於海枯石爛的渴望其實天長地久。



已然結束腦子總以為還持續著。
會有那些,啊呀這個,這東西真好吃應該跟--的小念頭偶爾出現翻攪他的生活。於是說為了填補空位也好,講明了,(但他怎麼都不會承認的。),安勝浩旁邊的人從來就沒斷過,藥更從來沒停過。


把所有張佑赫給的東西都丟光撕爛燒盡的安勝浩,手裡攢著千禧年那枚戒指,想想。

接著把窗開了。


優柔寡斷且自欺的看著外頭,江就在幾步路以外。用力往後一甩,啪的一聲東西落地,管他掉到哪去打到什麼,總之從今以後就什麼都沒。



佑赫啊,我也不是只談過這一次戀愛。我也不是不喝酒就不能睡,我是怕太早醒。
我更不是慢性自殺,只是這個世界混混沌沌昏昏沉沉的。佑赫啊。
他覺得自己早就把所有張佑赫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了,卻還是會跟他說話,不知道是哪裡有病。
而他的確是有些症頭,並決定將這些脫軌都歸因於是。


徐徐吹來的風,撲在臉上又是像那些膩人的枕邊細語:吃飯沒,來喝湯,不要喝酒你胃病,睡覺了,等等叮嚀。或者是早晨中午晚上任何時點落在臉上的吻。但那並不是重點,不是。



只有頭懸垂在沙發邊緣,臉紅著充血,像窒息卻又不是窒息。佑赫啊。--不,必須要停止。三不五時的自言自語如同寫情書給恩斷義絕的愛人,停止。


不曉得張佑赫現在在幹什麼,在哪裡。哎,別想。



如東流的河,誰也不能讓時間停下亦不能阻止太陽升起。一天一天就這樣過了,啊。


噓,面對舊識的時候都假裝沒聽見。耳朵是否豎著想要捕捉他近況不論,但後來安勝浩的確是發展了一個新的交友圈,長足的進步。本來就是好熟的人不是嗎,容易親近的很。

軍隊生活簡簡單單,認識的人也特開朗,交友圈約莫如此。




而即使是這麼久的現在,這麼久。
幾乎都要忘了張佑赫是誰長什麼樣子老家在哪裡姪子分別叫什麼名字車號幾號起床會因為冷空氣打噴嚏生氣的時候並不會叫人全名而是什麼話都不說陰沉的怎麼逗都不笑不扯著什麼就好像不能睡但知道他淺眠所以總是向另一邊但最後還是會掛到自己身上來。對,以上都不大記得。



看見他還是仿彿被雷擊一樣,心底發酸,三兩下扎扎的疼。果然是會來的,張佑赫出名的重情義。果然是來了,他憔悴的眼直直望向站著的這邊。
垂下臉,突然有些事情得交代,找起手機來。

即便低頭,現在尚不是哭泣的時機,不。父親還躺在那裡,釘子槌進黑漆。扶著父親,與幾個換帖死黨,緩緩陪走。


來場雨吧。安勝浩眨眼,來場雨吧。






然後回到會場,父親的全部捧在手裡。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場地的職員開始收起花籃奠儀之類,幾個朋友也跟著一塊回來。說是要幫忙但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總之就是在場陪著吧。

而他倚在電梯旁邊,時不時的瞄自己站的這邊,這種既視感讓你鼻酸眼眶熱。彷彿都還是少年,他在邊上等你,臉上沒有一絲不耐,他只是在等待。



而其實是知道的,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






老小退伍的日子。和家裡掛著的父親說了說話,準備出門。發現他已經等在那裡,不要空腹喝咖啡,並遞上便利商店買來的麵包。
什麼咖啡啊,我這是解酒湯--哎想說點俏皮話怎麼就看見他皺眉,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於是安勝浩撕開塑膠封袋,好久沒吃這個口味,不知道味道變的是否太多。

"我自己開一台車,待會還有別的事情。"開玩笑,待在一個那麼小的空間裡,要躲都沒地方避。光想到就頭痛,嘖。


誰知道馬上隨附一盒普拿疼。
"早上還是會頭痛?"得了吧張佑赫,少一副悲天憫人情懷。不過是怎麼知道頭疼的老毛病還在的?
"你頭痛的時候,會嘴角歪。"他丟下這麼句話,即關上車門。連讀心術都會囉新把戲。





晚上藉口事情還沒處理完就沒跟著大夥聚餐。聽到這安七炫那泫然欲泣的苦瓜臉看了就心煩,熙俊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最後也是沒說出口。張佑赫跟老小在那邊接受中國媒體訪問呢。才不是故意挑這時候開口講的。



坐在辦公室,九點十點,根本苦守危城。但就是哪裡也不想去,連家也不願回。


說到家,說到家。一把抓起車鑰匙去兜風。一直開一直開,開到油表都閃黃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是往母親住的地方的公路。於是繼續踩了油門。


說到家,這麼說好了。從前的確是以為有他的地方便,畢竟那人渾身散發一股家的味道。家的味道是什麼味道呢?省省吧,前男友。
安勝浩下車,母親的小屋燈已經熄了。躡手躡腳掏了掏鑰匙,燈窣的一下亮了,害人有些看不清楚。母親身上著了睡衣,見到是自己都笑了起來,如月半彎的眼睛,他突然發現母親的輪廓跟自己是這麼相像。

進來吧,外頭風涼,母親說。母親甚至不問為什麼會來,母親不會問的,她們總知道為什麼。






於是安勝浩把一切歸咎到今天天氣實在是太好,太好了。以至於張佑赫又站在自己家門前,害得自己腳一吋也移不了定在原地。


"早,早啊。"真沒用,還差點被口水給嗆了。
"都兩點了。"他回答。
"嗯,喔,我剛起床。"沒用斃了。
而他居然沒花上幾十分鐘闡述早睡早起對身體健康多麼多麼有益。






張佑赫,在安勝浩以為再不會見到他的很久很久以後。以為下次相見就可能是婚宴上的一封禮金,不然就是孩子都百日了才從過去共同朋友口中得知,的那個張佑赫。
現在又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佑赫啊。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嗯。他倒是也思考都沒就回應了,害得安勝浩不曉得接下來該說什麼。


佑赫啊。只好再喚一次。


嗯。他又回聲。這下該怎麼辦呢?


佑赫啊。於是又再叫一次,叫到他不耐煩好了,就這麼說定。


嗯。


佑赫啊。


嗯。


佑赫啊。好歹也說句別的話,繼續下去太陽就要下山了。他想。


吃飽了嗎要繼續努力。安勝浩笑了出聲,卻不是真的想笑。他就是,記得住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這麼一句話卻好像開拓了另一個時空,儘管路旁喧囂汲汲營營車水馬龍。



佑赫啊。




勝浩啊。





好久不見。安勝浩說。

好久不見。張佑赫說。





佑赫啊。他困難的咽了口口水,口乾舌燥的不曉得下句話又該說什麼。但也許是站在他對面的就是活生生的張佑赫,說話聲調同樣溫暖輕柔的呢喃,所以他什麼都不用說。他的眼睛還是那雙眼睛眉毛還是那對眉毛,而自己的大小眼倒是越發同等了。

嗯。安勝浩在張佑赫的眼睛裡只看見他自己。
安勝浩又要開口。不是想知道什麼而是想聽見回答,這麼多年死性不改。


"吃飯沒?"結果換張佑赫先說了。
"還沒。"

汪汪,打斷了主人,Bobo從車窗縫裡探出頭,汪汪。這麼多年了都成了條老狗。從前幫牠取名字的時候還不是長這樣的,幸好毛色本來就白不然會多難看啊?



"養條公狗不曉得要叫什麼名字。"瞎掰了個問題,好的開始麼?


"叫Toly吧,Toly好。"那人摸摸Bobo,順口回答。











養條狗吧。




好的開始。







1 意見:

V at: 2011年11月23日 下午1:47:00 提到...

BGM:http://www.youtube.com/watch?v=g4UlH2WOWBs


(打個歌)
http://www.youtube.com/watch?v=ny7V2jqH9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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