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光]bye bye,black bird.(revised)

你在奔三的某一天染上了去piano bar的習慣。年輕的時候都覺得哇這種地方不都是那些苦悶無解的中年危機去的地方麼？

年輕時候的偏見可多了。年輕總覺得自己什麼都是對的嘛，即便不小心或故意犯了什麼錯都可以被原諒嘛。

苦悶的工作天當中一日。

你是背對著台上的，身旁的女伴十五分鐘前才認識。還沒交流到平常的工作但已幾杯人頭馬。這裡駐唱的樂團平時是群醫學院裡的音樂愛好者，平時利用少得可憐的空閒時間兼差。她說。

"嗯，主唱今天沒來，我是來代打的。"

......你仰頭又飲下另一口。

煙霧繚繞的台上，說是來代打的傢伙嘴裡叼著根菸。嗯想不到那人也有染上菸癮的這麼一天，莫非白色巨塔內的生活真如此高壓。

你想要提早離開卻被她拉住，才掏出皮夾她就說，＂喏我請你。＂

酒錢哪有讓女士出的道理，你就要開口卻被她制住。
＂......這間吧是我的。在這裡不管誰就要聽我的。＂她，噢方才自我介紹過了她叫Cassandra，Cassandra說。（這麼講起來好像有那麼一點末日預言的感覺。）
酒保這時候緩緩踱了過來，一臉嚴肅從容赴義點頭，＂山大王惹不得。＂
卡珊德拉笑了起來，是為一種，怎麼說呢，初見如注入旱土的活水仔細一瞧卻或許只是昨夜的水龍頭沒扭緊滴落的細流，的笑法。


卡珊德拉說，＂這個代打的唱得不賴，你聽。＂
噢得了這樣的主音，你還能更熟悉麼？lalalala take good care，希望你在那裡交到一堆好朋友。

＂啊，氣氛好像有點冷，來講個故事。＂他把吉他靠在腿上，扭開寶特瓶喝水。＂前幾天我有一篇文章被刊在報紙上，然後－－＂他又喝了一口。





＂然後下面沒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麼就是，那人的雲淡風輕讓你時至今天終覺心中一緊。
你不懂他們玩的是什麼樣類型的歌，但從音箱裡帶出的樂聲層層疊疊。最後是他接近歇斯底里的喃，歌詞也含糊不清。然有句你是聽得懂的，他在沉靜數秒以後扯出的。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卡珊德拉在這樣的背景音樂底下不知道又跟你說了什麼你無力分辨，只覺得沒來由的撕心裂肺那樣，必定是他們團這段過門做的太滿了。

你跟卡珊德拉約好再見，雖然你們應該都明瞭酒後約定最不能信。你搖搖晃晃的走出這地下社會，朦朧裡頭好像看見二十歲的孫東雲。會＂抽什麼煙啊。＂一把把你手裡頭的大衛杜夫搶去，然後教訓你：抽菸這種事會短命有什麼好抽的，壓力？你有什麼鬼壓力？的孫東雲。


－－那你現在去買包菸來點著，這麼久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像童話故事裡的那小女孩一般。

開玩笑的，哈哈，哈哈哈。












你過幾日卻在一個表演場合遇上卡珊德拉。（這樣講也好像預告什麼審判日終將來臨）
不由分說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票，還略帶歉意的遞給你，＂洗衣服前忘記先拿出來了。＂票券上的鉛字難以辨識。＂這周末有個團新歌發表，我想你會喜歡。＂（強迫推銷保證中獎，果然是卡珊德拉的預言？）



＂好啊。＂你收下票。










不只周末，你知道你周間也會出現的。
因為你在奔三的那一天染上了去piano bar的習慣。


像點燃，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