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間他是笑的。
嗯,是。又怎樣。
你並不覺得報社會喜歡那樣一個無病呻吟的故事。
你進醫院上班打卡又是個幾天一輪的班,忙碌正好。
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你原本連lab都找到,在某一日套上實驗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太久沒跟生人說話,以至於喉間乾澀想拜託學長替你撿個筆都遲疑好久才發聲。
趁告一段落趕忙打電話給姐姐,你劈頭就說你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啪啦啪啦啪啦說一串。姐姐掛電話前跟你說兔崽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就在你提出盒裡最後一根煙時姐姐帶著小玫瑰出現。女孩皺著眉,假裝咳嗽然後朝你比會翹辮子的手勢。"舅-舅-"
好啦你立刻馬上瞬間把菸熄了,連打火機都丟開。
然後姐放下Violetta讓她去溜滑梯玩,跟你談了好久。最後載你去報補習班。
於是你現在才會在這裡,是塊肥肉,等醫院開VS的缺。
換好衣服還有空看張報紙,怎麼正好是副刊?然後你發現那熟悉的語句。
呼叫器轟然作響,你還有個世界需要拯救。
還是累得跟狗一樣,終於掏出手機發現姐傳來簡訊已經看過你的那篇文章。她沒有問跟Y近來怎樣,也當然沒有問你是否還愛著李起光。
她就是,隨便問問你吃晚餐了沒,如果餓的話回家,冰箱裡頭有消夜。
這樣平淡的話卻讓你有了愛人的氣力和感覺被愛。
你現在又跟姐姐住在一起,姐姐已經帶著Violetta回家住。是這麼說的:哎呀,我以為我可以跟他一起過日子的。
在那之前你們同哭走了父親,多數是姐姐的眼淚,送行的時候你還感覺渾沌未開。
現在你們正做,揮別母親的心理準備。(儘管你們倆沒人先提起。敏銳的倒是Violetta的夜半啼哭,有些時候Sis還在加班,你剛好在家就負起哄她的責任。噓,我們來喝這個,甜甜的果汁,不要跟媽媽說--)
"(姐姐的)男孩有著一雙笑如彎月,面無表情時也仿若在笑著的眼。
害得我大多數時間認為他是笑的。
我想我忽略的太多了。***
我想我忽略的太多了。***
我已經忘了那日怎麼離開那個地方,我只記得要忘記他是多麼困難。***
但那已不再重要。從今往後每一段戀愛都是初戀,如此一來便沒有什麼過去的包袱可言。
總有一天能夠這樣做結的:有一年我放盡全身氣力,最後一點也沒能留給自己。"
躡手躡腳的開門進屋。
屋裡只剩下無聲電視機的光,和玄關替你留的小夜燈。
姐回身看你,緩緩扯出一個疲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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