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同人]memento mori

副標題:how i met your father(淦不好笑)





這個男人給了妳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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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真的叫Reiko，他也不是真的叫Geta。但久而久之，也沒人叫她Reiko，多半是叫嫂仔，如同，偶爾只有她喚他作坤勇。
要是沒有遇見他，自己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呢？Reiko在整理衣櫃的時候看見自己從前的沙龍照。那時她總能免費照相，因為她太美。而相館都把她的照片貼在玻璃窗上，當做活廣告。

她知道附近所有人的身家（因為她必須要幫忙整理病歷，人手不足），也認識那些死了，未死的，將死的混混（械鬥後的手術裡她負責遞刀，或者在急診室裡替他們縫傷）。
醫院院長是她的母舅，母親當時跟美國兵私奔離家出走，舅舅雖然不甚贊同，但在母親生病過世以後，還是把她接過來照顧。
舅舅雖然開了間專門治兄弟的醫院，也被道上兄弟們奉作是救命恩人，逢年過節都會送禮什麼的，但舅舅總會把禮物給退回去，『我是為了救人，不管他是做什麼，能救就救。』他曾經這樣對她說。但他也告訴她，別看這些兄弟人前風光，誰曉得明年後年大後年是不是還是檯面上這些人在倡秋？
總之，迫迌人，少來往。




這些兄弟以為他們所謂的江湖是戰場，但在她看來，火拼之後多方各執診間一角血流如注的手臂上還插著扁鑽瞪大了雙眼叫囂，在制止的同時還要縫得又快又好，這才是戰場。


“Reiko，妳什麼時候有閒跟我去迫迌 。”Masa輕挑的跟她說話。
“等你沒做迫迌人啦。”她拉緊繃帶，Masa因而吃痛的皺眉哀叫。

“老二，你不要跟Reiko小姐講這種話。”
“好啦，我知道啦，啊你就喜歡人家啊當然不喜歡我這樣跟Reiko桑講話。”Masa歪著嘴笑著回話。
“我－－”他一時氣結，不知道是心事被說中了還是怎樣，臉頰有著不自然的紅暈。

“啊，包好了。”她打了一個結，然後有意無意的在他的斷肢上拍了一下。
“噢－－”Masa大聲哀嚎。　
而她用燦笑回應他的叫聲。

“Reiko小姐，多謝，讓你跑這麼遠。 ”旁邊一直不語的男人終於開口，她常看見，他被其他二人叫作老三。
“喔，沒要緊啦。”

“啊，我今天有煮卡多，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好啊。”
“大哥你再說你沒尬意人家啊，誰會信你喔。”Masa依然在旁邊搭腔。
“我，我去端菜－－”他煙一樣的跑走。


“你不知道喔，彼當時阮三個被一群人圍住，啊阮阿兄，脫赤腳刷一下用木屐夾住別人砍來的武士刀，啊我一個人打三個，伊尚無效，走給人家追。”Masa即便手被夾板固定住也堅持要抽菸喝酒。
何俊明淡淡的哼了一聲，“跑給人家追的好像是你吧。”
“捱～練啥米肖話～我就是因為一個人打三個才會被人家打到送醫院啦－－”
“是啦是啦，屁股上插一把尺二趴著進去啦。”他翻了翻白眼。

“我記得。”她笑的眼睛瞇成兩道彎月。
“啊就是在這樣一個天雷勾動地火的夜晚，阮Geta就煞到他心目中的仙女啊啦。”Masa不改輕挑語氣，＂可惜，若不是林北趴咧，仙女看到的就不是老大，就是我了啦－－＂
Geta只是低頭猛扒飯，連抬頭都不好意思。
“Reiko小姐，妳吃這樣就飽了喔？”
“嗯。”她回答。
“呷這麼少，難怪是仙女喔。”Masa說話。


“是不是我煮的菜無合妳胃口？”他猛地抬起臉，一臉擔心。
“沒啦。是我無愛呷這個。” 她動都沒動面前的那盤青江菜。
“妳試試看，沒有土味啦，我洗很久。”
“......”眉微皺，她嘗了一口。＂真的耶？＂她一臉不敢置信。
“喔～老大～仙女為了你煮的菜下凡了～”




“晚了，Reiko小姐，我送妳來返。”
“不然我送妳－－”
“斷手是跟人家湊什麼熱鬧，等一下如果走一走又摔斷腿怎麼辦。”
“幹！老三，你賣在那邊烏鴉嘴！”



於是她讓Geta騎車送她回去。
“大家都叫你Geta，啊你本名是叫什麼？”
“坤勇，李坤勇。”
“喔。”


星空燦爛，風涼涼的，拂在妳臉上。

“謝謝喔。”
“免客氣啦。你幫我們三兄弟這麼多忙，一頓飯而已算什麼。”

下了車，她轉身離去，卻特意放慢腳步。

“Rei，Reiko小姐。”
“嗯？”她回過頭來，笑著等他講完。

“妳，妳死了以後願意葬在我家的祖墳嗎？－－”




















“好啊。”笑開，如一朵盛開的花。









李志龍回家的時候，後壁厝的Masa大仔來家裡泡茶。
“志龍，過來叫阿叔。”
“Masa阿叔！”
“喔Geta！實在是歹竹出好筍喔～恁志龍生做這呢緣投～”
“哼－－說這什麼話，阮Geta是好竹出冬筍！”她從樓上走了下來，手搭在Geta的肩膀上。
“矮，別說這啦－－”
“本來就是，要不然我彼當陣怎麼會被你騙來－－”
“我，我哪有甲你騙啦－－”




－－
夜裡。妳看著照片裡的他的臉。
“坤勇啊，你著要保庇咱志龍這次去菲律賓平安順利喔－－”